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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临时议会的宣判

16.临时议会的宣判

当然,电锯最终没有和牛瑞亲密接触。

不过,局势的掌控者已经变成了海娜。来到地下十层的灰袍与警士们,在魔杖的威胁下最终全被赶出了“后宫”。她本人依旧手持电锯,胁迫牛瑞按照她指定好的路线走。徐阳和德利再次回到繁缕的身边;不过徐阳再次干起老本行,背起了刚刚倒下的珞瑜。接着,他们与其他宫女一起行动,拾阶而上,走出“后宫”的大门,直奔宫殿。

“我们不去救其他人吗?”芬叶看着圆楼越来越远,不安地问道。

“先把最重要的事情办了吧。”海娜平静地说。江柘本想附和一下芬叶,但听到海娜这样说,便也打消了念头。

大殿里,写着“临时议会”字样的横幅取代了悬在横梁上的姜饼人头;在横梁的下方,十几把相同高度的太师椅围成一圈,家族代表们坐在上面;不过没有坐满。在宫殿的尽头,原来是牛瑞专座的地方,换上了一台高大阴森的断头台,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。变得真快呀,江柘心想。

见到海娜等人赶来,代表们全体起立,转向他们,鞠了一躬。

牛瑞以为那是对自己鞠躬,大喜过望。“快呀,诸爱卿救救我……”

“公民牛瑞,我们已经没有所谓的九镇执政了。现在,还请您去法庭一趟。”王朗面无表情地对他宣布。牛瑞顿时脸色大变,但又不敢当场倒地;身后可就是随时可能开启并且给他来一两下的电锯啊。

“这里不就是法庭吗?”另一位代表提醒道,“我们九镇,不可能把这两个东西分开的。”

王朗经过这两句话,回过神来。“对,没错。接下来我们该让公民谢司发言了。”

“您忘了吗,公民王朗?谢司早就跟着谢帆一起上断头台了。”那名代表又说道。

王朗无奈,只得道:“感谢您的提醒,公民殷凝。”接着,他取出一张稿纸,照着它的内容念道:“公民牛瑞窃掌大权,荒淫无道,冤杀良将,误擢莽夫,致使九镇几临倾覆……经宗族代表一致讨论决定:执行死刑。”

“请海娜将军把他带过去吧。”公民殷凝说道。他的语气更像是“礼貌的命令”。

“将军?”在芬叶的心目中,“将军”大约是个很厉害的称号——总之,海娜的形象更加高大了。江柘则感到别扭了一些:海娜是什么时候有这个头衔的?毕竟,“将军”怎么听都是给谢帆那样的人的尊号;何况海娜除了他们这些人之外,也并没有其他的“士卒”。更关键的是,她们毕竟是朋友,也没有统属关系……她便在心里说道:“糟糕!莫非已经变成上下级关系了吗!”

此时,牛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。他双脚颤抖,艰难地朝断头台挪动。海娜则跟在后面,用电锯抵住他的脊梁骨。

“要帮忙吗?”繁缕问道。她还是不放下仇恨。

“我自己来就够了。”海娜冷淡地回答她。

随后,海娜将牛瑞押着走到断头台前,对他说道:“你自己躺上去吧。”

然而,牛瑞不但不服从,还在这个时候大叫起来:“等一下——我有话要说!”

于是海娜便暂时放下电锯,让他转过身去,面向大众发言。

“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九镇!我清白死去,但愿我的鲜血……”

海娜开动了电锯。发动机的轰鸣掩盖了牛瑞的喊声。她再猛踢一脚,牛瑞便倒在地上。接下来,她把电锯关掉,丢在一旁,将用残余的力气喃喃着“能够保佑九镇繁荣昌盛”的牛瑞提到断头台上,固定好。

刀片落了下去。牛瑞的头和身体分离了,透明的液体从断层喷射出来;随后,两部分都迅速干瘪下去,成为姜饼。代表们爆发出欢呼声,鼓起掌来。

当初他们还在为牛瑞欢呼呢!江柘啼笑皆非。但是,似乎大家都在鼓掌;她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泼冷水。此时,又有几名宫女悄悄溜出队伍,朝后宫的方向逃走了。

“你们在干什么?快放我下去!”珞瑜的叫喊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。她刚刚醒来,就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的男性背在身后,周围熟悉的人也没几个;便惊恐地大声叫嚷道。她本要召唤魔杖,但又担心这群陌生人表现出意外的实力;便把行动停留在叫喊和挣扎上。当然,不过多久,徐阳就把她放了下去。

“这是哪来的小东西,这么聒噪……”有代表不满地抱怨道。“是呀是呀……”其他代表附和着。

“珞瑜姐姐……”芬叶听见这些议论的声音,便有些恼火。

江柘也觉得代表们做得过分了。毕竟,珞瑜虽然不怎么会讲话,但毕竟也实力非凡;那些互称“公民”的代表,实在太不尊重人了。

然而,珞瑜随后的发言,让她们都放弃了为她伸张正义的打算。“我可不是什么‘小东西’。一千年前,我的生物学祖上和牛瑞的生物学祖上签订契约,要让牛瑞成为九镇统领;但只要牛瑞施行暴政,我就要收回祖先的成命,把他赶下统领之位……”她一本正经地说道,并且说个没完,和不停卡顿的演讲时判若两人;话中似乎还夹杂着某种自豪感。她身边的人们都僵在原地,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。

代表们窃窃私语着:“这小孩,不会有什么毛病吧……”

江柘的脑中开始了激烈的斗争。珞瑜大概是个不怎么会看场面说话的孩子。这样的说法也太荒唐了,也许初中生开的故事会才应该出现;在这种场合发言,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为她开脱了。可是,就算她不说这些话,自己也没有能力帮她摆平说闲话的代表们。何况……万一,珞瑜的祖上真的和牛瑞的祖宗签订过契约呢?

海娜用行动解了围。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珞瑜的面前,按照当初对艾莉丝的方式捏这位橙发少女的脸。“好啦,别闹。”

“唔,呜……”珞瑜被她这一捏,顿时说不出话来;片刻就忘记了接下来的故事情节。“你干什么呀!”随后,她又气又恼地嚷道;直到她察觉到有魔杖在敲打她的脑袋,才猛地收声。

“好啦,小家伙——未来的九镇统领。牛瑞已经被我们打败啦;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。”海娜直接抬手,驱散了那些魔杖;抚摸起珞瑜的头。“你明明和我一样高……”珞瑜不满地嘟哝道。

“海娜将军,我想这并不是你们打情骂俏的时候。前线的将士还在苦苦支撑呢。”王朗一清嗓子,提醒道。

说着说着,又有一位兵士急匆匆地冲进了大殿。“报告各位代表!他们……他们打过来了!”

话音刚落,他就被一箭射倒,变成了姜饼。

代表们见状,便不约而同地想象出一幅金发的石敏御驾亲征、率领几十万人来进攻大殿的画面;他们惊恐地退后,一直退到牛瑞变成的姜饼旁;随即转惊恐为愤怒,大口嚼食起那块姜饼。好几人被自己长衫的下摆绊倒了,但仍不屈不挠地爬到姜饼旁,分一杯羹。

不过,剩下的人无视了代表们,纷纷转向大殿的入口。数十个穿着褐色马甲、用黑色口罩蒙着面的人闯了进来。

冲到最前方的一位褐马甲手提扩音器,带头喊道:“消灭宗族代表!建立新九镇!”她的黑色长发由于长途运动变得散乱,让她形象欠佳;但她毫不在意这些,继续呼喊口号。

“消灭宗族代表!”其他的人也跟着她喊,就像是自发的追随者一样。只有几个人手握长弓,其他人都装备水果硬糖做的标枪;然而,他们的护具,便只有褐色马甲而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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